p; 一直等到机场管制人员冷酷无情地打断他们,她主动挣开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你赶紧走了。”
他这样才算是终于笑了一下,鼻音轻飘飘的,逸出来的笑意随风松散。
这算得上一场对于他们的夫妻关系来说礼数周全的分别,宋湜也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只是机场管制人员未免也太不通情达理了,这个时间的车子不多,她多停了三分钟,并没有妨碍到后车通行,还是被罚了八十磅。
她表达欲旺盛,思来想去,这消息发给祝京南最合适了。
她往上翻了一下他们的聊天记录,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
宋湜也:停车超时被罚了八十磅。
她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体现出这句话的语气,在表情包里翻找半天,没有找到一张上得了台面的,只好发两个欣慰的笑脸过去,怎么看都显得这句话阴阳意味十足。
祝京南收到这两条消息的时候刚坐上飞机,空乘给他送毛毯,他随手放在一边,嘴角不自觉噙起笑来。
宋湜也收到了他的一万块转账。
她翻了个白眼,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戳着:我跟你讲一声而已,又不缺你这点钱。
祝京南还是笑着,错过了空乘询问咖啡还是茶:加个油,算车费。
宋湜也收了:哦。你跟我这么客气。
祝京南:那可以不客气?
她换了个话题:你怎么还没起飞?
他看了一眼表:五分钟。
宋湜也:哦。我要睡觉了,再见。
她又发了那两个欣慰的笑脸,这次是真的阴阳。
宋湜也根本睡不着,她回到家以后洗了个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把电话拨给蔡思言。
东八区晚上九点,蔡思言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她那头响彻重金属乐声,震得宋湜也头疼。
蔡思言被挑剔后,老老实实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想我了?”
宋湜也跪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打预防针:“我跟你说件事情,你不要骂我。”
“你出.轨了?”
“你才出.轨了!”
蔡思言靠着泳池边的柱子,笑得前仰后合:“我可无轨可出。”
说完这句话,她不经意间抬眸,与躺在沙滩椅上的钟煜朗视线相撞,水光粼粼映在他的花衬衫上,他站起来,拿着两杯酒向她走过来。
“我感觉,我可能可以再喜欢祝京南一次。”
她记得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跟蔡思言说不喜欢祝京南了,现在又这么说,难免有出尔反尔的心虚。
蔡思言毫不在意地回应她:“喜欢就喜欢咯,反正你们都结婚了。”
视线里,钟煜朗被一个女生拦住,他不知道听见什么,唇角勾起,笑得很放松,她背过身子,觉得音乐仍然很嘈杂,于是用手堵住耳朵。
宋湜也说得忧心忡忡:“但我们的婚姻期限只有三年,而且我也没觉得我现在有多喜欢他,可能一点点吧,我感觉他可能也有点喜欢我。”
蔡思言上中学的时候,身边的女同学就开始这么分析自己的情感了,没想到宋湜也这么多年分析感情的手段还跟十几岁的中学生一样没长进。
她扶额:“你们结的是真婚吗?要是相爱三年后还离什么婚啊。”
宋湜也噤了声,她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傻了,都没想到这一点,经此点拨,她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显得自己越发傻气。
她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设想与规划未来的人,人生总是走一步看一步,未来就是因为未知才具有更多的探索空间。
她不去想象倘若相爱的命题,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选择,是要不要重蹈覆辙。
宋湜也决定过段时间再思考这个问题,一时头脑发热是做不出好选择的。
她跟蔡思言又七七八八地聊了些有的没的,蔡思言察觉到钟煜朗向她走近,主动提出挂电话。
钟煜朗把酒递给她:“在和阿也通电话?”
蔡思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喝得猛了一点,眼睛呛红,还是点了点头。
“讲什么了?”
蔡思言翻个白眼给他:“我跟阿也讲电话你也好奇。”
不过她还是说:“阿也说她可能有点喜欢祝京南了。”
钟煜朗两眼放光:“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京南哥,他岂不是要高兴坏了。”
“不许说!”蔡思言朝他走了两步,近到她的脸上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加重,她威胁道,“不许告诉他,免得他沾沾自喜,再辜负阿也一次。”
钟煜朗答应下来,耸了耸肩,酒杯同她的空杯一碰,质地精良的玻璃相撞的声音都像是乐章。
他状似无心问道:“听说蔡兄最近介绍你跟深水湾郑家相处?”
蔡思言扬着眉毛,表示是的。
“你怎么想?”
“不怎么想。”她说得随心所欲,“地产在走下坡路,我哥当然需要更有力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