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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完,满意地端详一眼,再亲手推翻。

  祝京南坐到了边上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闺女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跟他的爱人长得真像。

  多多玩了一会儿,抓着一本绘本跌跌撞撞地爬到他脚边,他把人抱进怀里,小小软软的人缩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就是要睡觉了。

  宋湜也凌晨的时候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米八七的男人坐在沙发里,小小的孩子像在襁褓中一样的姿势,父女两人脸贴着头,小丫头的脸闷得有些红。

  多多不喜欢扎头发,稍微长长一点就减掉,她额前的胎毛卷曲着,很可爱。

  宋湜也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多多刚出生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抱,生怕摔了,那时候她才六斤二两,浑身都软软的,宋湜也到现在都记得那种神奇的感觉。

  一年过后她重了很多,但对宋湜也来说还没有那么吃力。

  她抱孩子的技巧很一般,只能努力回忆以前月嫂怎么教的,等她回忆起来,发现她的女儿已经长大许多了,不再适用于婴儿的抱法。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一下子就涌上一阵酸楚,心里顿时空了一块。

  她主动要的孩子,她怀着充盈的爱意和委屈孕育了十个月的孩子,她和她最爱的人的矮子,她怎么不爱呢。

  多多睡眠质量很好,没有因为她的动作就醒,只是磨了磨牙齿,宋湜也贴着她肉嘟嘟的脸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

  卧室里有一张婴儿床,她把多多放进去,多多也不黏她,躺到床上扭了扭,又安静睡过去。

  宋湜也重新走回客厅,她在祝京南面前站了好久,她想他应该很累,不然也不至于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对腰特别不好。

  她把人晃醒:“去床上睡。”

  祝京南睡眼惺忪地站起来,抱住她,他的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顿了一会儿又抬起来,拉着她往卧室里走。

  他真的挺累的,来杭州度假之前连着开了三四天的会,女儿又病了。

  凌晨这意外的五分钟像是一场睡醒以后容易被立刻淡忘的旧梦,连祝京南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

  他记得她吻了他,很浅。

  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整间屋子里一丁点宋湜也的痕迹都没有了。

  所以凌晨醒来见到她那一面是真的,她这次表现得很有礼貌,她这次跟他道别。

  第66章 “我跟他合不合适,在不在一起,跟你没有关系。”

  2021年步入最后一个季度,疫情在降温的时候反扑,香港的封关令延了一次又一次,没有在港居住证的人来港要经过二十一天的隔离,整个旅游业都萧条了。

  宋湜也在隔离酒店住了七天才被放行回家。

  她在公司边上安置了一套公寓,她现在很少回浅水湾,从那里到公司太远,她没那么喜欢坐车。

  她这次回港才知道原来钟煜朗去年一整年都不在香港,他去美国了,疫情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阻隔了,他们本来也不常在线上联系。

  宋湜也跟钟煜朗在餐厅对坐着,她觉得他瘦了很多。

  “你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钟煜朗静默地斟茶:“外公去世了。”

  宋湜也吸了一口气,合上双唇,她知道钟煜朗和他外公的关系非常好,小时候被他妈爸打,就是他外公护着他,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这几年,人们总是在失去,失去朋友,失去爱人。

  看着身边人的失魂落魄,人总是下意识地感念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

  宋湜也算是知道为什么钟煜朗会跟大家断联,如果连蔡思言都看不到他的消息,那他就是彻底不跟任何人联系了。

  “节哀。”

  他耸了耸肩膀,还能笑一下:“半年前的事情了,再挺不过来,也还是挺过来了。”

  “你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生了场病差点死了。”钟煜朗这样说,语调很轻松,却让宋湜也觉得酸楚,“说真的,阿也,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人这一辈子都在等,就永远都等不到一个结果。”

  宋湜也以为他要说自己打算放弃了,放弃也是一种决定,未尝不能得到一个结果。

  钟煜朗说:“我过一段时间要去巴黎了。”

  她想说真勇敢。

  她以前也这么勇敢,但她现在不了,她现在只有等待,等祝京南的律师和她的律师因为探视权打一场唇枪舌战,也许她和祝京南也会像所有闹离婚的夫妻一样将这世界上最毒的话送给对方。

  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她已经把最毒的话送过了,她对这件事始终是歉疚的,这种于心有愧的感受令她没有办法面对祝京南,也没有勇气再去争取些什么。

  也许哪天早上醒来就会收到他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她不知道,这种未知令她心里总是不安。

  只要这份协议不来,他们就始终是夫妻关系,宋湜也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像祝京南在意这种形式上的事情了。

  反正她不催,他不签字她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宋湜也并不是每天都在想这些事,闲下来的时候脑袋里会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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