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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湜也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他为什么在抢救?他伤得重不重?”

  “阿也,宝贝,你先冷静。专家参与抢救,京南会没事的,他以前动手术那次就平安出来了,这次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我去抢救室门口等他出来行吗?他上一次动手术我就不在,这次我像陪着他,我等他出来。”

  她知道祝京南一定希望看见她,就像那一年她在产房里,她知道他就在外面,他们心意相通,他们彼此挂念,彼此陪伴。

  “阿也你也应该好好休息的。”

  “他不平安出来我休息不好,我要去抢救室门口等他。”

  王妈叹了一声,对钱诗说:“他们夫妻感情好,让她去吧。”

  宋湜也知道钱诗一定会听王妈的话,她将含着泪水的希冀目光投向钱诗,看见钱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答应我,身体但凡有一点点不舒服,就回来休息,好不好?”

  她用力地点着头。

  王妈向护士借来一张轮椅,扶着宋湜也坐上去,抢救室急诊部在一楼,他们从六楼的病房坐电梯下去,还要穿过院区。

  晚上的院区环绕着令人不安的宁静,几盏亮白色的球形灯倒映在地面的积水中,宋湜也记得她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是上午,一转眼天都黑了。

  北京今天下雨了,秋雨淅淅沥沥的,雨丝刮到人脸上,冰冷的感觉令人清醒。

  祝京南所在的抢救室还亮着灯,外面坐着周正霖,他跟宋湜也对视一眼,两个人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了照面。

  宋湜也没看手机,但想必这件事情是个大新闻,这么久已经发酵开了。

  钱诗还要劝一句:“阿也,等一个小时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宋湜也淡淡地抽回手:“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他。”

  他活着出来,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他不能平安,我也就不平安。

  周正霖站起来,对钱诗说:“钱姨,阿也和京南这儿有我呢,朗行和毓淮得了消息也在从外地赶来的路上,您别操心。我听说多多病了,您早点回去陪陪她,也多注意休息。”

  他一眼就看出钱诗放心不下宋湜也,又说:“有什么事儿我第一时间通知您,您好好休息,往后需要您的时候还多着呢。”

  王妈赞同他的话,拉了拉钱诗的手腕,把人扯走了。

  钱诗走到急诊室门口,收到钱正遥发来的宝宝照片,说退烧了,让她一切放心。

  她得知多多生病之后第一时间赶去了祝京南家里,没多久收到医生电话让她尽快来一趟医院,她不放心保姆阿姨和医生照顾,恰好钱正遥在北京,就托钱正遥来帮忙。

  钱诗看到那条消息,突然就绷不住了。

  她现在很少有情绪大张大合的时候,总是平声静气的,却在今晚泪崩。

  王妈知道她绷得紧,那条线算是断了,她是应该哭一场。

  “我那年是不是不该接阿也来北京?这么多年,她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罪?”

  “祝家的事儿,我怎么跟亿慈交代,我怎么跟忆雪交代!”

  “我不该在阿也那么小的时候就把她留在香港,我应该把她带在身边。”

  钱诗揪出了事情的根源:“我不该认识宋定安,不该执意跟他结婚。”

  有没有宋定安,她的孩子永远是她的孩子。这为了这场充满欺骗的虚伪婚姻牺牲了太多,父亲因此勃然大怒,心血管疾病落下病根,没几年母亲也离开,她从这段婚姻中得到了什么?

  钱诗觉得这是一个无穷无尽的诅咒,报复她的母父,报复她的孩子,无休无止地纠缠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她兀地笑了一笑:“宋定安,死得好啊。”

  王妈一直都没有劝她,直到她说出这句话,才拉住她的手:“诗诗,这事儿早过了,咱们不说了。”

  钱诗用指尖将眼泪拭去,她恢复平静,像一片平静无波的湖水,所有的情绪藏在深不可见的湖底漩涡中。

  司机将车驶出院区,另外一辆车缓缓开进来。

  衣着华丽的女人在旁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进了医院,随即发出一声哭喊。

  宋湜也的心莫名地跳了跳,她抬起头,抢救室的灯仍然亮着。

  沈毓淮来消息已经上了从新泽西回来的飞机,霍朗行已经到了,宋湜也觉得有些欣慰,祝京南在亲情上缺失的那一块,他的朋友们出现、进入他的生活,将这一点缺口补齐,即便这么多年他们四散各地,也总是能聚到一起。

  霍朗行问道:“听白哥”

  三个字才出口,周正霖快速地瞥了一眼宋湜也,连忙让他噤声。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有孰重孰轻,他们跟宋湜也的感情再好,也还是和祝京南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尚不明晰,也多少知道对方是冲着宋湜也来的,祝京南替她挡了这一遭,他们结婚这几年,又总是祝京南去找她,他们心里或多或少替祝京南有怨。

  但他们是夫妻,旁人不能说什么。

  宋湜也刚醒来就过来看他,时不时神情恍惚的发愣,腿上还有伤,已经是很念着他了。

  周正霖有些于心不忍:“阿也,你先回病房成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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