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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是为谁。
他面色冷下去,可很快又释然。
总归,这种日子很快便会结束。
嫁与旁人,姚芙绵想都不必想。
*
姚芙绵一路欢欣雀跃,直到进入丹阳,离姚府越来越近,她才感到胆怯。
离开将近半年,虽有书信得知阿父情况,但姚芙绵仍会害怕。
害怕见到阿父形容枯槁。
“娘子,我们终于回来了。”
马车停在姚府大门前的那刻,锦竹喜极而泣。
姚芙绵无暇他顾,撇下众人,径直跳下马车,跑入府里去。
姚氏落寞后,姚府的家仆也被遣散许多,只留下几位照料姚渊的侍者。
正在洒扫的家仆见到姚芙绵,惊喜地喊道:“是女郎,女郎回来了!”
姚芙绵一路奔到姚渊的院子,在屋门口停下,扶着门框喘匀呼吸。
一步之遥便能见到父亲,姚芙绵反在这时生了怯意,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面上的神情看起来轻松些,才迈开步子走进去。
在门口便能闻到那股熟悉又浓郁的药味,与她离开前无二致。
姚芙绵放轻步子,在榻边停下,望着病榻上的人,眼眶忍不住湿润泛红。
“阿父,芙绵回来了。”
第045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榻上的人听到声音眼睑微动, 片刻后,缓缓睁开眼。
姚渊病得神志不清,仍是一眼认出姚芙绵, 颤巍巍地抬起手。
“芙儿……我儿……”
姚芙绵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应道:“我在, 阿父, 我从洛阳回来了。”
姚芙绵将她与宋岐致的婚事说与姚渊听,解释宋岐致要上任无法陪她前来看望, 待她回去洛阳他们便会成婚。
“江家主的长子此行随我一块来的。”姚芙绵这才想起江砚。
江砚是故交之子, 姚渊见到他心中必定欢喜。
然而姚芙绵方才一下马车便跑进来, 此刻江砚应当还在后头。如此想着, 却见阿父目光越过自己,朝后看去。
姚渊见到江砚时双眼微微睁大,张口欲言,脸色比方才精神许多。
“你便是江……江……”姚渊激动, 话未说完, 便是一阵咳嗽。
姚芙绵将父亲扶坐起, 拍了拍他的背。
“晚辈江砚,家父正是江巍。”
江砚恭敬地作揖行礼。
姚渊望着这张与江巍极为相似的脸庞, 从前的回忆一并涌上脑海。
当日洛阳一别,迄今十余年, 姚渊都不曾再见过江巍与宋祎。
“你父亲……如今可好?”姚渊开口极为艰涩, 断断续续地才能将一整句话问出口。
江砚如实将江巍年前北上征战、至今未归的事告知。从江巍传来的书信来看,应当一切安好。
“父亲不日便归, 晚辈回去后会将您的念想转达。”
姚渊点点头, 怅然地叹口气。
侍者端来汤药,姚芙绵喂姚渊喝下。姚渊又与江砚聊了两句, 开始犯困,姚芙绵便让他先歇下,有何想了解的待醒来再问。
姚芙绵与江砚走到屋外,此时已是傍晚。
“天色已晚,表哥今日不若先在此歇着。”
丹阳到宣城两个时辰,若此刻过去,到那必定已经深夜,想来会有诸多不便。
江砚护送自己回来,姚芙绵再不想与他共处,于情于理都该招待一番。
更重要的是,她看得出来,父亲对江砚的到来心中是高兴的,连面色瞧着都精神红润许多,若江砚能多留一日,与阿父再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姚芙绵不想江砚回绝,又说道:“府里客舍家仆虽不多,但也不至于怠慢表哥。”
一路上她对江砚避之不及,这会儿却极力挽留,也不知江砚是否看穿她的小算盘。姚芙绵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你很想我留下来?”片刻后,江砚问。
姚芙绵撇开眼,只道:“夜晚不好赶路,自是白日出发更好。”
江砚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姚芙绵被他笑得脸上发热,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厚颜。
好在最后江砚并未拒绝,应下:“有劳。”
姚芙绵松了口气。
*
姚芙绵领着江砚去客房,在回廊上遇到来寻她的郑源。
“我听人说你回来了,我还当是谁如此大胆敢诓我,不想竟是真的。”
姚芙绵不在扬州的这段时日,一直是郑源替她照料父亲,与她书信告知姚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