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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并不理会他的打趣,平静道:“殿下寻我何事。”
刘琰笑了笑,坐在他身侧,将自己来意告知。
“最近三弟有所动作,太尉大人也屡次向父皇替他美言,幽州那处的灾乱,三弟心中有意人选。”
三皇子自然是举荐身边亲近的人,若是那人平乱有功,三皇子在朝中的势力也会跟着涨高,对刘琰极为不利。
刘琰此次来找江砚,是他心中也有几位属意的人选,只是不清楚谁更合适,故来寻江砚,想问问他的看法。
“殿下所说的几位都合适,然幽州之乱已久,应当择选更有经验将军。”
刘琰思忖,问道:“罗大人如何?”
“可。”
刘琰又再问了几句,江砚知无不言。
刘琰目的已经达到,但他并未立刻离去,盯着江砚看了片刻,仍是没忍住问:“将军为何罚你?”
江砚置若罔闻。
今夜并非刘琰头回来见江砚,而是他近来头一回见得到江砚。
先前几次,他来江府,俱被告知江砚忙于朝中政事还未归来,刘琰明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纳闷,他正是在宫里寻不到江砚人影才不得不找上江府。
然既连江府的人都不知晓江砚下落,刘琰便也未说太多。
他料想,江巍之所以责罚江砚,应当是与江砚前一段时日的古怪行为有关。
可有何事,是值得江砚如此上心,瞒着所有人都要做的?
刘琰兀自揣摩,江砚目光从那块被江巍独独提醒的牌位上收回,看向刘琰,说道:“我有一事需殿下相助。”
“这好说。”江砚既有求于人,刘琰想以此做挟,笑道,“你只需告诉我将军为何罚你,无论你有何事需要相帮,我定义不容辞。”
江砚只是目带警告地看着他。
刘琰今后与三皇子的争权夺势,少不了要江砚相助,乃至整个江氏的提携,即便他明白江砚帮他也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但惹怒江砚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他只好讪讪改口:“你不说便罢了……我又未说不帮你。”
江巍平乱归来,在府里休憩几日之后,便要同其他臣子一般上朝。
翌日下朝后,刘琰追上江巍,先是恭敬行礼,而后看了江巍身边的江砚一眼,说道:“本宫这几日有事找怀云相商,不知怀云可否留下?”
江巍明白朝中局势,也清楚刘琰昨夜去寻江砚所为何事。三皇子的助力是太尉府,而江巍,自是打算提拔太子。
太子既亲口跟自己讨人,江巍自然不好拒绝,他并未深究是何事,说道:“怀云帮得上殿下的忙,是他的荣幸。”
刘琰笑道:“多谢将军。”
江巍面色和蔼地叮嘱江砚要尽力辅佐太子,在江砚应下后离去。
江巍离开后不久,江砚辞别刘琰。
“多谢殿下。”
刘琰笑一声,赶在他转身之前问道:“你可是受不了祠堂的寂寥,才让我助你脱身?”
刘琰已经得知江砚被江巍在祠堂责罚了有几日。
这并非江砚第一回被江巍责罚。
他也曾因为一只鸠车在祠堂抄了十日的家训。
无论身处何处,于江砚并无差别,只是如今到底有些不同,心中有所牵挂,独自一人的处境竟也变得难熬起来。
他离开时姚芙绵还惦念着外出,若是让她等太久,少不了又要气恼。
江砚并非没有法子应付江巍,只是眼下尚且不是时机,若是公然顶抗江巍,少不了会有许多麻烦。
江巍是江氏家主,权势无人能及,江氏无一人反抗得了他。
江砚自幼得他教诲,亦从未想过要去反抗,顺从地依照他的命令成长至今。
从前江砚无所求,一举一动都为江氏而活,便是像个木偶一般被江巍提线,亦是无关紧要。
然江砚已不打算再如此下去。
局势还未抵达他安排好的那步,尚且需要忍耐。
待他掌权,便无人可掣制他。
刘琰还在等江砚的回答,江砚不欲多言,只道:“殿下便当是如此。”
而后,他不再多留,出宫朝某处赶去。
*
肃炼自那夜来告知姚芙绵关于江砚无法到来的缘由后,便一直留在这座别苑未离开。
姚芙绵猜想他是被江砚留下来窥视她行踪的,以防她生出什么想要逃跑的心思,好及时掐断。
那次被肃炼用石子砸中膝弯的事令姚芙绵耿耿于怀,每每见了他总是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未主动挑事与他争执。
何况此处侍卫这样多,除非她插了翅膀,否则哪里逃得出去。
其他侍者都要听从肃炼的命令,姚芙绵有事自然是首先找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肃炼会去替她办好,然这日姚芙绵有一封想要寄往扬州的信,肃炼却不肯接。
“主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