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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发朋友圈。”

  许颂章看完照片之后只是把手机一锁,似乎是嫌手冷一样,连同手机和手一起塞进了外套口袋里:“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发朋友圈。”

  他听见的是什么话?不喜欢发朋友圈?凭什么那个前男友的合照就还一直保存在她的朋友圈里呢?

  许颂章刚说完,沈知韫的手也松开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能把两只手在北风萧瑟的天气中都揣进口袋里属实是件幸福的事情。

  许颂章见他不说话,一直朝前走,反应再慢半拍也知道他应该是有点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沿着河边有几家在攻略上总出现的茶楼,就像是古装剧的客栈样式,里面传来三弦和琵琶的声音,男女声的音色在被扩音器放大后稍有些失真,却能听出本地才有的独特婉约感。

  许颂章见他脚步停在门口,给他解释:“里面在表演评弹。”

  沈知韫脸上还有点不开心。

  许颂章:“你不开心?”

  人就是这样奇怪,自己生气后在被人知道后生气就变成了委屈。

  沈知韫点头:“但你要是肯陪我去听一下评弹我就不生气了。”

  评弹又不是脱口秀,许颂章不理解原因,但还是陪他进了茶楼。

  点了一杯金骏眉和一杯普洱,茶楼里好位置已经不多了,他们只找到一个有点远的四方桌。

  许颂章的手有点冷,好像先前被沈知韫牵手后传染了,但身体里又有点燥热。茶楼里开着空调,后排有人为了拍照开了一些窗,寒风灌入室内还是解不开那股躁动感。

  今天茶楼里演的是《珍珠塔》,他们很凑巧听的是第一回。

  沈知韫饶有兴趣地听着台上的吴侬软语,演出人员的声音柔得能把人骨头都酥麻。他抖了抖,回头看向许颂章:“你也说两句本地话呗。”

  “你能听得懂?”许颂章抓起盘子里的瓜子。

  沈知韫:“听个声,你随便说点。”

  许颂章正准备说话,沈知韫打断了她:“但不准用本地话骂我,这我听不懂不好反击。”

  “我是这种人?”许颂章被污蔑了也不恼,但突然之间让她用本地话随便说,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知韫干脆像是演起了“点读机方言版”似的,指着茶杯问:“这个用方言怎么说?”

  茶杯、瓜子、手机……所有他目前能看见的几乎都问了一遍。

  许颂章对台上的表演没有多少兴趣,但不妨碍沈知韫听得津津有味。瓜子吃多了口干,她抿了口普洱,估计是老茶喝起来有些甘甜。

  沈知韫回头拿瓜子的时候,发现她有些无精打采:“你以前和你前男友出来约会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吗?”

  他很有礼貌地没有用“扫兴”两个字。

  许颂章托着腮:“我们很少出去玩,每周都有那么多图要画,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起在专教做模型画图,得空了也会一起在学校操场散步。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谈恋爱方式,不是非要玫瑰花热气球才觉得那是恋爱。

  “继续说说。”沈知韫拿起茶壶帮许颂章的茶杯里加了点水。

  许颂章警觉起来:“你好奇这个干什么?”

  沈知韫:“了解自己的竞争对手,不对,应该说是从前人身上吸取经验。”

  许颂章挥手:“没用,你吸取了你也不适用他的办法,你比他脸皮厚太多了。”

  沈知韫一哽,随后还是能扯出笑脸:“所以你看约会多有必要,你这么快就对我有了这么深的了解。”

  许颂章没想到他还能这么解释,还真是低估他的油嘴滑舌了:“了解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沈知韫见她上钩了,开始收网:“所以,明天继续?”

  许颂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掉进了陷阱,佩服他脑子转得还真快:“苏博这周是预约不上了,你要是没打算,还不如早点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吧。”

  这古城区逛个一天也差不多了,对本地人来说不少园林景点都大同小异,着实没有全都去一次的必要。

  沈知韫咋舌:“台上都在演采姑娘在想办法留下方卿,你怎么还赶人走呢?”

  许颂章想到他之前借自己气走江照月:“赶人者,人恒赶之。”

  台上《珍珠塔》第一回已经演完了,演员正在台上致谢。

  茶楼里一时间掌声喝彩声一片,把沈知韫想说的话都堵住了,许颂章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是已经下课的许母。

  “喂。”

  许颂章接通电话朝着外面走,茶楼里闹哄哄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手机那头。

  许母疑惑:“没在家?”

  许颂章没撒谎:“我出来见个同学。”

  许母以为是以前的高中同学也就没有多问,说明了自己打电话来的原因:“那你晚饭还回来吃吗?”

  回去吗?

  许颂章下意识回头去看茶楼里的人:“不回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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